股股“向钱看”的歪风,把许多人吹得东倒西歪,将社会弄得摇摇晃晃;阵阵“向前看”吼声又把许多人震得数典忘祖,舍本逐末甚至南辕北辙。思来想去,远观近看,确实“平平淡淡才是真”,谁能改变得了“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自然才是伟大而神圣的!
今年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科室决定上山听课,待真到4月8日这天,却阴雨霏霏,但我们照常行事。午间,雨更盛,在主人的“雨中游更独有情趣”的激励中,我们驱车再奔赴天柱山,重游“香草世界”。
这是一片我们昔日曾游过的山水,座落在福建南安北部蓬华镇的最高峰——天柱山。那天冒雨重游,果然另有意趣。昔日的山水不了的情!
八仙的传说
车到山下,我指点着远近不同的几座小山,对同事们讲述神话传说。那是在几十年前金淘镇政府组织我们去蓬华镇参加“中秋联吟”后游览时就听说的。
这是海拔800多米的天柱山,山上多云雾,夏天是避暑胜地。民间传说那八仙同游要到蓬莱,经此地见满山云雾蒸腾,空气清新,神清气爽,误以为已到蓬莱。那吕洞宾就于一石上呼仙人同下棋,期间兴致浓浓,久战不歇,快意何如!
忽然云雾散去,才知此地非蓬莱。这下误了行程,急得吕洞宾大叫一声,掀翻棋盘,与众仙赶路去了。不过,那散落的32颗棋子化做了32座小山峰,楚河汉界就是那山下华美、蓬岛、苏厝三村落流水了。透过车窗近看小山,人们惊讶于它们的确很象棋子,千年圆圆蹲卧,下大而上渐小。层层微耸,别具一格。
梵音盈耳 雨水洗心
雨下得更大了!
盘旋上山的车,突然向右转了个弯,便进入一个平展展的大广场。广场上皆铺上砖石或倒了水泥路。那是到了山头了。
山下的村落是全县第一个村村通水泥路的镇区,因为该镇有很多人在海外,是著名的侨乡。那“华美中学”就是华侨创办的。华美、蓬岛等地许多华侨都在继续支援家乡经济建设和教育事业。这山上的广场设施少不了有他们的功劳。
闪念之间,我所熟悉的阵阵梵音激荡耳鼓,那与我在泉州仙公山、厦门南普陀寺、宁德天姥山、西安和菲律宾等地佛寺听到的一样,也是拙妻每天早晚所诵的《大悲咒》。经声打破高山的寂静,增添了几分空灵;伴随经声的,是越加急促密集的雨帘铺天而降,给本来浑厚沉稳的大山,陡然君临着无垠的大气!
穿着皮鞋,踩在广场上积水形成的各个小旋涡式的水毯上,热情主人拿起相机,以不远处的天柱岩堂皇寺庙为背景,为我拍下此行的第一张珍贵照片。这使我想起去年八月将临西安机场前,久晴酷热的西安突然降了三个小时的大雨,气温骤降成凉快多了的二十三度的事。当时在机场迎接我们的英子导游兴奋地告诉我们这事,我与她的逗趣对话伴随大家的欢声笑语。而今天来校我也看到了华美中学的及时而喜悦的报道,那是旧同事洪旭斌先生发表在南安教育信息网上的文章,题目是妇孺皆知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对我们冒大雨上山听课教研盛赞。
其实,最值得讴歌的是大自然的好雨!她平时总是默默无闻在天上慢慢聚集为云、悄悄酝酿成雨,然后,不讲报酬地无私降落人间,为酷热中的人们带来清凉、为龟裂的农作物普施救命雨,养育万物,滋润生命而从不张扬和自傲,但自有一份从容与淡定,不以世俗偏见为转移,却又能自然在其中也洗涤人们的心源。
虽然撑着雨伞,但调皮的雨点或雨丝还是悄悄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临我身。在照片里,我才看见她透过雨伞轻盈地亲我的脸;在偶尔自摸中,我才感觉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迈着虎步,轻轻润湿了我外套的背部;在我们信步雨中水泥路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她又调皮捣蛋地挤进我的鞋缝、渗入袜子,悄悄抱住我的脚丫戏玩。
对这大海亲戚、天上来客的好雨驾临,对这小调皮式的与我嬉戏,我乐于津津有味地品味着其中的盛情。她是天地的宠儿、她是人间的精灵;她也是造物的使者、我们的福星!她以其古老不变的心和千变万化的神奇,执行宇宙客观规律的使命,造福芸芸众生!
难怪,通着佛法无边的《大悲咒》清音,与磅礴大气的雨声在那天柱岩峰顶是这样的如同琴瑟和鸣,那是天地和谐、天人感应的交响曲啊!
我决不敢说梵音与佛教是对人类的忽悠,就象我就在洪水泛滥成灾的时候,也不会去滥怪天雨之“无情”。因为,我知道,虽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别,但是,任何天灾都是与人们不敬天地、破坏自然的深重罪孽密切相关!天地要助人养人,可人要懂得知福造福啊!
雨帘,让我们一窥世界奥妙;梵音,引我们修养自己德行。
杜鹃 樱花 云海 天池
我们在雨中漫步水泥路,重游这山上不久前开设的“香草世界”。
这是个台胞投巨资开发的。满山路边大种着虽不稀罕但生命力很强且色彩鲜艳的杜鹃花,有大片玫瑰红的、间或白色的。它们虽然平常,但很诚恳在路边恭迎游人,报告春天。它们不卑不亢地绽放着,也报答着主人的培养之恩,我们忍不住也要与它合影,它也有求必应。
那樱花却是从日本移植来的,比较尊贵,但也不傲慢。您看它,就象日本人矮矮的个子,站立在路旁。上次我们来时,时不到花未开,恍如小孩在成长。这次我们又来了,时正是,花正开,雨珠点缀着它更精彩。那花儿几朵同一枝垂吊着,淡淡的粉红色和低垂的妩媚,如同日本女人的娇羞柔媚。难得中国人的钱的引领、日本国花的天性,对我们这纬度比他们国家低,气候比较温暖的我们国土的倾慕,终于促成这段美好情缘,在这里有点小东亚“共荣圈”了!
当您走着、谈笑着的时候,冷不防路边出现高高的瞭望台,远眺雨中云海飘逸。或白色厚重直连天地,仿佛世上只有我们;或云雾轻移,偶尔露出脚下远方山头一角,于那色彩浓淡、云速快慢瞬息万变之中,如同变魔术似的“一分中一个景”,伴随着同事频频按动快门,风格各异的山光云色构成了天然多幅画图。
这不由得我想起十一年前早晨独自乘摩托车上山看到的那一幕幕天工妙作:真个云雾绕山飘,莞尔顾盼“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虽然我秃笔难描其神,但回眸一看,顿时神清气爽,独得天乐。于是坚信吉人到处都有天恩眷顾,只怕自己不思修养而亵渎天然哩!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无我之前谁是我,有我之后我是谁”?几个人细品恭行呢?一念!
前几年舍弟到东北,在天池边给我发来“大气”的赞叹。去年我在华山西峰踏险地也见一巨石上云雾飘渺中的所谓“天池”。但是,这次在天柱峰上见的“天池”却是在群山中一大汪深水库般的绿水,水上还漂浮着三、四个竹筏上养着植物,那是当地人的劳作之一。而天池上的山间,参差错落着些小别墅,与山上其他地方的宾馆一样,是为客人提供服务的,我们打趣着说可以带情人在那里过夜。
在天池畔标有“凯撒”字样的接待中心前,我们又拍了照。然后,进入里面躺在摇椅上当秋千休息,喝了几大磁杯茶才走几里路回广场。
看起来,开发者正在继续要把这“香草世界”做大做好,形成“一条龙”的休闲服务。因为,其中还有“跑马场”,雨天少游人,人马都避雨于“百年活动房”里,还有外国人在那里露脸呢。
此外,记得上次去时,临出发就见路边有两头藏骜供参观,这次换成了五只大狗熊看到我们走近呼叫,它们也忙着行动起来爬上爬下,有两只竟在铁梯最高处嬉闹,还自发地大大方方在我们面前“现场直播”我说的“熊吻”。看着它两嘴对嘴紧触刚好其口间形成一个圆形白色小洞通天照,我不仅赞叹掌镜者的技术和运气了。
看来,一个能吸引人去的地方,是必须处理好人与动物、人与植物、人与自然的关系,还要处理好人与天、人与神的关系的!我们再也不要妄言妄行。虽然无知也可无畏,但这种无畏是毁灭性的自毁和伤人。而真正“仁者无敌”的大智慧的人,才有可能给自己和人间带来福气!
小游归来,又马不停蹄忙公务,今日偷闲,写此稍慰衷肠。明天又要独自去教研了!
昔日的山水不了的情,永恒的宇宙天地的心。虽然我们是“沧海”“微尘”类,但我们永远不可以忤逆天地,对抗客观规律,否则我们将自取灭亡。如果我们能安守本分,顺乎自然,我们就将拥有通天达地的至柔和至刚,身虽必灭,神将永存!这正如天柱岩殿中联云:
“天欲坠时峰作柱 云将起处地兴岩”;
“到岩不杞忧心上擎天有柱 入庙便随喜胸中色相皆空”。
所谓“少年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得”!又所谓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如果我们真想不虚此生有真得,看来不能不学会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