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山已历千年,却名不见经传。这大概是因其太草根,太不起眼了。没事,就如不善于喝酒者,也不访畅饮一杯白开水吧。
一 风清
宫后山,听说原来的山顶是光秃秃的,大概土地太贫瘠了吧。如今,早已是茂树成林,郁郁葱葱了。有人说,是政府用飞机播种使然,而有的当地人却说,是他们自己上山种植的。这且不论。
茂林间鸟声盈耳,山风阵阵。不远的前方修竹摇曳,新建的观音宫信众时有,经声或闻。其东南前方,每清风送爽,虽在酷暑,犹乐其凉。山前脚下,一溪自左后朝前,蜿蜒而来,穿三桥之后,摆尾不见而自去。溪边绿竹扶风,白鸭唱晚;浣妇挽袖,牧童捉鱼。
或遇年轻人自外归来,屡次赞叹空气清新。道是厦门比泉州好、此地比厦门好,即主指空气而言。我家居于是,诚“家于绿水青山畔”。仰望蓝天苍苍,环顾群山皆绿,民居参差错落,鸡鸣狗叫伴随鸟声蝶舞,加之节日鞭炮声声,纳福迎祥。
二 风馊
此地风清,然风不馊而味含馊。因为,右前方本是当地人丢弃垃圾的地方,许多外处的也把垃圾载来凑热闹,于是,斜坡上、竹林间,垃圾狼藉,臭气自有,官方听任之,此时谁管公共卫生?新建观音宫正在垃圾旁,一时也无可奈何。
楼房的墙围,怎挡得清风扫馊臭之味?我们不在那方向住,也没注意去感受它,想来住户有其尴尬难言吧。城乡有别,或在于此之一端。建筑的规范和法制的保护或有待完善。
三 风骚
风自清,然左前方新添骚味。因为,围墙外,田园间新建一牛棚。这牛本在牛主人居前不远一大棚栖身,其石柱还用旧大厝石雕柱撑之。但后来牛主人将该处建为两间大车库,牛只好乔迁新居了。
这黄牛辛辛苦苦,为那一大片良田的丰收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劳作着,是该拥有它的一席之地的。平时工余,它常在溪边默默自吃草,有时我高高在上看见它时,会大声仿其叫声招呼它,它虽不应,但经常仰头看我,大概表示知道了,我于是得意起来。
如今,它是我的邻居了,当我独自居靠旁的书房时,伴随清风会闻到一股它的尿骚味。虽然心里感觉不爽,曾经私下口有怨言。但是,农家人要谋发展,也不忘给牛安新家,我们好意思阻挡他吗?何况那是在人家的自由地呢!况且,牛该有牛位,在那潮湿的牛棚里栖身,也算是任劳任怨、随遇而安了,我们有权利阻止他、有能力改善他吗?
想到这些,心渐渐平和起来,对骚味的反感也渐淡了。得学会与牛的尿骚味相安呐!
其实,在乡村,我早受过此类“训练”了。有的人为了抢地盘,不是早就乘人之危地在别人的家居门口侧建猪棚,我们有机会“以牙还牙”,可就是不屑不其后尘;甚至还有抢别人的宅基地建厕所污染人的,我们也不敢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因为,有客观规律会制裁他们的!对比那些家伙,这建牛棚要温和得多、也合乎情理多了!
祸害之事,有起源于思想道德的败坏、也有植根与外部环境之恶劣等。无论城乡,都有程度不同的反映。解决的根本办法,就是在个人修养上与环境改良上下功夫。如果一味以恶抗恶,大多是恶性循环不能自拔更不能慈航普渡别人。
因此,闻着牛尿骚味,不该只懂抱怨。佛说“莫嗔莫怒”有其理。如果得承清风唤醒,那么,不仅可以调试自己的心情,而且可以谋求创造新的好的幸福生活。“失去的是锁链,得到的是整个世界”!
牛是那样忠厚、那样勤劳、那样与世无争,于人有贡献。在它操劳的时候,对它有安居之所应引以为乐。尤其是,当我与牛邻居时,我还可以稳稳感觉到好多良田还在,农业国的根还在,是该引以为快慰的!
与牛邻居,也可以有牛牛的福祥。我相信!
四 风火
楼房的前排,有整齐的塔松如卫兵威镇,错落有序在其间的,有丁香花和茶花,都已经成为楼房之景了。那些是用大家的钱买来种的,未足十年已见功。只有最左旁一棵长势欠佳,因为它曾被有人用重重的木棍压其上伤了,不过,我没有详细去调查,却听说那乱压它的人遇到了大灾祸。
与前排树花不同的是,屋后的铁树与兰花等,比前排的种得更早,是我家人亲手种植的,长势很好,翠绿欲滴,大为良化空气、美化环境。不料前几天一个晚上,竟然被有人对兰花伤头、对铁树毁些叶子,连放在其旁的另一盆花也被横加折些枝了,另一株新种的铁树也被连根挖出了!另有三四包垃圾,竟放在那旁边,蚊虫臭气有之。
是什么畜牲所为吗?恐怕不是。后来,在重新种树中与有人搭话里,我大概猜得出是谁做了。我当既向那人说以下话意:
1:树与花是有生命、有灵性、有力量的,敢如此暗中毁伤她们的,难保不罪有应得地自遭毁伤;
2:树与花绿化环境,造福大家,自己身得其利而恩将仇报,是在作恶,不得人心,会遭天谴;
3:房前屋后公共空地,植树养花是“谁造谁有”政策,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谁胡乱破坏就是违法,当受裁处。
闻者边听后无语,匆忙乘车离开。过后我也动手把那些垃圾除掉。此类事,某些人的胡作非为,是容易令人动肝火的,但又必须有理、有利、有节,这倒是我得重新学习和调控的了。
清风照常有,见证人间多种事;胡来时非无,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的事不稀奇,但却值得引起大家的得体重视和恰当改善。
五 风流
虽然忘了谁说“尔曹名与身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但年轻时就坚信自然的神圣和个人的渺小,所以总不忘在临境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自惕厉,至今不辍。想人云“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清风本非独宫后山前有,明月更是举世共仰,只在乎人们要懂得感恩和珍爱而已。
清风虽无形,而自在流动,不为垃圾馊臭之气所阻、也不为牛尿骚味而敛、更不畏恶踩暴戾而退!清风自有声,呼啸奔腾于千山万水,襄陵荡壑,摧枯拉朽,要将清气满乾坤。或遇焚污烈火,更能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为烧尽腐朽、荡涤臭味建不朽之丰功!
记得有人说“无端旧梦驱残醉,就畹清风慰独醒”,这在当时已不易,但在今天已不够。因为“一花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整个国民素质的良化和提高,所有百业之健康科学地发展,才有社会的和谐、才有小家的兴旺、才有个人的价值!舍此再大的凶狂和自私,总最多如回光返照一样,是在自取灭亡的呀!
我家住在宫后山下,一条流水柔绕其前,三座小桥款迎东南清风。宫后风轻轻地告诉你,我谨为些小事写点心声,用以温存人类的朋友、人类和敬仰神圣的自然。清风自然有,让我们沐浴自然界的清风,迎接心灵的阳光,互助创造和谐与幸福吧!
2010年5月4日青年节写于福建南安教师进修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