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内外的老同学们重返母校,这几天我全程参加7702班级活动,男女同学不仅一起重登囊萤楼再温青涩旧梦,踏青情人湖探望静谧山水,而且长驱直进到南靖看土楼,尽管有些累,但乐在其中,没有什么更能比这样的团聚更令人心潮澎湃。
清早同学们一起在厦大逸夫楼餐厅共进早餐,我发现邻桌有一位熟悉的身影,枣红夹克,深色眼镜,一头竖立的马刺,这不是李敖先生吗?是的,肯定是的,连特征也锋芒毕露。他正和一桌朋友边吃边谈,谈笑风生。
不过我的这帮老同学也都是常年叱咤风云的成功人士,面对李敖波澜不惊,我则如数家珍地告诉大家,这次为厦大九十年校庆进行捧场演讲的其他几位嘉宾的大名。
偌大的餐厅就我们两桌,他们谈他们的,我们谈我们的。席间,有一位年轻的母亲略显唐突,带她的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要求与李敖合影,李敖放下饭碗,微笑起身,有点尴尬的是小男孩尚不知李大师是何方神圣,挣扎着不肯就范,但李敖仍一直很配合地陪着笑脸,令旁观的我有些感动,亲眼见到的李敖原来是如此随和,如此善解人意,不过想想也不足为奇,他的尖酸尖刻,他的嬉笑怒骂,锋芒所向从来都是强霸的横蛮和权威的貌似。
逸夫楼的早餐是自助的,席间我去加菜,折返时李敖用毕早餐披上黑色的风衣正快步离去,过道很窄,瞬间我居然与他老兄“狭路相逢”,在双方侧身互让的刹那,我轻声问候了一句“李敖先生你好”,他随即爽声连应道“你好,你好”。
好一个彬彬有礼的李敖,好一个母语朗朗反应敏捷的李敖,深色的镜片遮不住他率性的微笑……